《山城小事》
#现实向
#勿上升
傍晚天气突然冷了起来，和助理说了之后王俊凯缩了缩脖子决定一个人去吃火锅。
正是饭点儿，靠窗的好位置已经没有了，王俊凯说没事儿那他坐角落里的小桌子也可以。
百无聊赖地吃了点花生米，锅端上来之后黄喉毛肚鲜牛肉陆续就被放进去了。打完蘸料往回走的时候，随意往旁边包间里一瞥，在烟雾缭绕中似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
这不是刘昊然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招呼，那个人好像感受到了目光似的，转过头就看到了正在组织语言的王俊凯。
“嗨！”
这下子算是王俊凯愣住了，“嗨。”
他站在那里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刘昊然戴上帽子，起身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就走了出来。
“好巧，你也来这里吃东西？”
“是啊，下课之后饿了就来了。”
“就你一个人？”
“嗯。”
刘昊然笑了一下，“你坐哪儿？”
他指了指角落的方向，“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坐太大的桌子不方便。所以坐那儿了。”
“那走吧！我和你一起吃火锅。”
“呃……你？”王俊凯看了看包间里的人，问他。
“那些是剧组的朋友，平常都在一起玩的，这次不一起吃饭没关系的。再说咱也好久不见啦，你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王俊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使劲摇头，“哦哦……哦不是不是！欢迎欢迎！这顿饭我请客！”
刘昊然咧开嘴笑了，“逗你玩儿啊，哈哈。走吧。”
坐下的时候刚好锅里东西都可以吃了，王俊凯用漏勺捞出牛肉丸子直往刘昊然碗里送。
刘昊然看了看碗里不小心被舀进的辣椒，皱了皱眉。
“你不吃辣啊？”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怕长痘痘。”
也是，碗里原来没加小米辣也没有辣酱，北方人都喜欢吃麻酱的。怪自己没看到。
“重庆是个好地方啊，就是天气太闷热了，像一个蒸笼。”
“是啊，这时候还不算太热的，盛夏更热得要命。说起来你怎么来重庆了？”
“最近在拍新剧，这不是来山城取个景嘛。”
“喔。那真是有点巧啊，哈哈。”
两人对话断断续续的，王俊凯还因为看见刘昊然被辣到猛喝冰镇雪碧而幸灾乐祸地大笑。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在双方都不是太熟悉的情况下还能不尴不尬地一起吃完也算是对方给了足够的面子了。
“老板儿，结哈账。”
老板走过来的时候王俊凯用家乡话叫了一声，刘昊然觉得好玩儿也学着他叫了一声。“老板儿，结哈账。”
随即他看了过来，带着调侃的眼神，咧嘴时候露出虎牙。
男孩子们的告别都简单而粗暴，说了再见之后刘昊然也没有送他到门口，只是嘱咐了一下到家之后务必给他发个短信。
王俊凯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开通讯录找他的名字，然而一无所获。好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这可就尴尬了。
于是就不了了之。
害得刘昊然回到宾馆之后像个神经病一样握着手机等了好久，除了经纪人的安排之外其余消息一条也没有，心里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半年之后经纪人帮王俊凯接了一个综艺，常驻嘉宾里有刘昊然的名字。再见到真人之前其实不紧张，反而见面之后有些不习惯。以前只是打游戏和节目有些交情，这下子录制节目一连就是几个月断断续续都要待在一起，心里竟然有种异样的期待感。不过王俊凯把这种期待归入了该死的少年青春期想有更多朋友的欲望。
不过这种单纯欲望大概止步于了加井岛。
在高空被恐惧支配的感官也比平时迟钝了——刘昊然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手，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双脚跳过去。
“哇，双脚啊...”
王俊凯当机脑子里迷糊了一下，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傻笑。
三番两次被杨迪捉弄脑子里不能想其他事才能暂时忘记心里那份小小的悸动，仅仅面对刘昊然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不同。
“我们先把家给安好吧。”
“安营扎寨。”
那耀眼的一抹黄摇晃在身旁，一下子又云里雾里了，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感迫不及待地涌出来，在杨迪说有没有要去浮潜一下时王俊凯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小凯，小凯。”
“昊然，你把这个拿回家。”
家。如果说第一次说这个字是对所有人说的话，那么这一次应该是下意识对某一个特定的人说的。浪花一朵朵拍上王俊凯的躯体，刘昊然在初降的夜色中停留看了看他开心的笑脸。
王俊凯不傻，他知道或许有些东西已经变了质。海水刺骨地冷，或许让他清醒了一点。咸苦的海水一直亲吻着王俊凯的脸颊，所以他告诉了海浪一些心事。
这心事当然是关于刘昊然的。
深夜帐篷里混入了匀净的呼吸声，这边的刘昊然还没睡着，瞅了瞅身旁已经熟睡的尹正。原本以为帐篷是按照组别的，刚想招呼王俊凯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钻到张一山的帐篷去了。
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索性闭上眼，脑海里漂浮着的小脸居然逐渐变成了一只大猫。
柬埔寨天团的成立让他们彼此名正言顺地拥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刘昊然私信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小凯你记不记得上次我叫你到家给我发个短信，我捏着手机等了好久，结果后来发现居然没有你的微信。哈哈，这下子联系就方便了嘛。
……怎么还有一点小女生嗔怪的语气。
王俊凯回：以后一起开黑哟！
只字不提所有有关于变质的感情，直到录制全部结束，两个人像有无限的默契。
高考逼近，王俊凯沉心静气专心备考，刘昊然没日没夜辛苦拍戏。
拍戏的时候会在凌晨看见不一样的风光，刘昊然会拍下来发在群里。王俊凯忙里偷闲看看他的分享，和他唠上两句。
盛夏。
高考落幕，刘昊然的戏也终于杀青。本来应该高兴的王俊凯在考完试那天晚上哪里都没去，待在房间里没开灯，站在窗台边看来往车流川流不息。竟然感觉到好落寞。手机有好多新微信消息，他划上划下逐一客套地回复完之后只留下一个人没回复，不知道怎么回复。
刘昊然：恭喜啊！终于解放啦。我记得我高考之前刚好在拍唐探啊，泰国那个温度还天天穿大风衣，空闲时间根本没心思复习，太热了，现在都过去一年多啦，好感叹啊。
王俊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跟他彻夜长谈。谈谈理想，谈谈人生，或许还可以捅破窗户纸，顺便谈个彻底。
他回：好可惜呀，我是北影，你是中戏，以后只能相爱相杀了。
那边过了很久也没了消息，王俊凯知趣地暗灭了屏幕。是谁说夏日的晚风最宜人的？我怎么越吹越觉得冷了。
刘昊然看到了那条消息，真的在输入框里快速敲下了几个字，也真的在思酌之后全部删掉了。
半夜三更王俊凯起身去厕所看了看消息，刘昊然回他：哈哈哈。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纯粹礼貌性地尴尬回复。
他也没有再说话。
没有合作就很少有接触了，除了节日问候连微信上话都说得少。
王俊凯脱离了高中的圈子，很好地融入了他的大学生活，他好像已经忘掉了面对刘昊然那模模糊糊的悸动。
王俊凯大三的时候，刘昊然被拍到和某女孩疑似恋爱，牵着手共同出入酒店。
第二天经纪公司证实了猜测。
刘昊然的手，曾经触碰他的手，的确很温暖。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回加井岛，只有刘昊然和他跑去浮潜，天色看起来刚刚破晓，海水冰凉，他有些害怕而紧紧牵住刘昊然的手。
一个大浪拍来淹没过了他的头顶，慌乱之中松开手，再睁眼却发现没有刘昊然的身影。他大叫，冲着深海大叫，没有回音，他的样子在脑中分离崩析。
“刘昊然！刘昊然！昊然！……”
一轮红日从远方升起来了，一切都沉入了海底，王俊凯嘴里弥漫着海水的苦腥咸涩。
一切都沉入了海底。
醒来之后双脚冰凉，脸颊边泪痕犹新。
刘昊然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又是那只大猫。
大猫留恋地舔舔他的手心，转过身跑向地平线，仿佛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手机闹钟关掉之后看到微信消息。
小凯：哇！恭喜脱单呀！
好巧啊，是你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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